巩俐:感情无法计划 我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尝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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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05电影网专稿 巩俐是1965年生人,这个年纪说出来可能会惊到一片人,她确实是要到了知天命之年。只不过,无论心态还是外貌,都丝毫看不出这个年纪应有的痕迹,似乎年龄在她身上定格了,永远停留在40岁,甚至更年轻一点的时候。

巩俐长了一副外国人的身材,丰满、挺拔,充满了成熟女人的诱惑,这一点也令她站在一群中国女人中间,格外显眼。总之,她一亮相,身边那些个莺莺燕燕们瞬间都丧失了色彩,或许,这就是大牌。

1987年,巩俐被张艺谋选中,出演《红高粱》的女主角,该片获得了第38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,巩俐也从此开始了她的国际之旅。1992年,巩俐凭借《秋菊打官司》获得了第49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,也是内地唯一一个拿到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影后桂冠的女星。作为演员,她走过了柏林、戛纳、威尼斯、奥斯卡等诸多国际电影活动的红毯,拿过了太多的奖,还先后成为了柏林、戛纳两大电影节的评委会主席,这一殊荣,只能让现在那些蹭国际红毯的女星们无限仰望。

采访时,《归来》还没有上映。采访间不过十几平米,挤了大约20多个人,白衣黑裤的巩俐站在最里面,有点急切地等着采访开始。这几年巩俐亮相的次数越来越少,几乎都是商业代言或者酒会,好不容易终于拍了部电影,竟然是张艺谋执导的,怎能不令人感叹两人的轨迹。

采访巩俐似乎很难避开张艺谋,从1987年开始合作,《红高粱》、《菊豆》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、《秋菊打官司》等片曾横扫国际电影节,到了1995年,《摇啊摇,摇到外婆桥》公映,两人的8年恋情也最终告吹。2006年12月,《满城尽带黄金甲》上映,巩俐与张艺谋分手过年后再次合作,两人已经成为好友,再见无尴尬、只有默契。2014年,经历过与老搭档张伟平分手后的张艺谋回归文艺片市场,将严歌苓的小说《陆犯焉识》搬上大银幕,改名为《归来》,这一次,不仅是张艺谋回到文艺片的怀抱,巩俐也再次回归。

《归来》中的大部分演员都是北方人,尤其以陕西人巨多,于是,张艺谋就将原著中故事的发生地由上海改为北方小镇,这样一来,巩俐扮演的冯婉喻即使没有江南女人的柔弱,也再无争议。

张艺谋在电影界的地位不言而喻,似乎只有巩俐才能风轻云淡地评价他“更沉着了”,不带有丝毫虚假,只是根据多年来合作的感受而谈,就像谈一个邻居那样。

1905电影网:很多人都说这部戏跟《活着》很像?

巩俐:只是一个年代相似而已,其实是不一样的故事,在表演上也是完全不同的方式。

1905电影网:原著小说是比较长的,有没有觉得电影太短了有些遗憾?

巩俐:那种感情是赴汤蹈火、不管不顾的,这种情感真的是非常美好的,每个人都是渴望的,我不觉得有什么遗憾,导演都说过了,大家都能看得到背后的故事。

1905电影网:张艺谋说扮演冯婉喻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
巩俐:是一个非常难的表演,她患有心因性失忆,很难演。很多人看的时候以为中国人的表演方式就是这样的,但这其实是病态,里面的分寸没有人可以教你,只能自己把握。为什么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是因为导演给了一个很高的任务,很难做的事情,要用很大的特写去拍,把握不好可能会失去很多表演的机会,有了一丝的变化都会呈现得非常清楚。

1905电影网:导演会在现场告诉你怎么去演吗?

巩俐:基本上没有,之前都谈好了,导演说这个角色他也不知道怎么演,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表现,他不能告诉你一个这样的角色该怎样演,怎么去变成她,所以大家都下了很多功夫。

1905电影网:觉得张艺谋这次有什么变化?

巩俐:他更沉着了,拍自己想拍的电影。《归来》是一个很沉着的电影,张艺谋沉淀了很久之后变得更沉静了,外界任何影响他都不会在意。

1905电影网:跟张艺谋合作这么多次,很有默契吧?

巩俐:一开始合作的时候导演就没跟我说该怎么演,他跟别人讲戏的时候他也不会去示范、不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,剧本讨论的时候也不说什么,就是把这个角色交给你了,从第一次合作到现在,我很感谢导演对我的信任,几乎是这样一个合作方式,到现在《归来》也是。我就跟他讲,这个角色我不知道该怎么演,第一阶段我希望什么样子,你觉得可不可以,因为我去拜访了很多这样的人。

1905电影网:有没有NG次数很多的戏份?

巩俐:我拍的条数都不多,这个角色不需要拍太多次,可以了就拍下一次,我听说我拍得次数太少了,一般都是三四条就过了。

1905电影网:片尾的时候冯婉喻已经很老了,那个妆大家都认不出你了。

巩俐:我特别喜欢(那个妆),冯婉喻老了的时候也特别漂亮,她当时已经八十多岁了。我们找的是美国最好的化妆师,做了5天的化妆造型。那场戏是在唐山火车站拍的,当时特别不容易,还希望多拍一点呢。我真的很喜欢那个造型,让我们的表演有了很大不同。

1905电影网:这次演戏这么投入,是不是挺难出戏的?

巩俐:我现在还没出戏呢,当然现在回答问题还比较快。但是现在(脑海中)还有一个(声音),每次都觉得……每次拍戏的时候都觉得在我身边有一双眼睛,有一个声音说我是谁谁谁,我在演谁谁谁,比如这次就是有一个声音对我说“我是冯婉喻,我知道你在演我的这段故事,我希望你能把我的故事讲给大家听”。我(耳边)经常会有这样一个声音,会有一段时间成为这个人,可能出戏的时候不太容易,现在我也觉得这个人在我背后,现在我一直在说的是冯婉瑜故事。我能从冯婉瑜身上学到很执着的东西,那种美好的、中国女性的品德。

1905电影网:你在片场都是压抑着自己吗?

巩俐:其实我不是压抑,我是成为了冯婉瑜,成为了另一个人。

1995年,巩俐与张艺谋八年情断。1996年,巩俐就嫁给了新加坡富商黄和祥,之后的多年间,有关两人离婚的消息不断传出,但巩俐一直没有亲口回应过,直到2012年5月,黄和祥证实了离婚的说法,而且已经离婚三年,理由是两人聚少离多,最后和平分手,至今仍然是朋友。这两年,巩俐拍戏少了,大多出席一下时尚活动,是否真的有男友也不得而知。对于感情,已经49岁的巩俐表示一切随缘,无法预期、更无法计划。

巩俐、张曼玉、钟楚红这样的女人活得都很潇洒,充实的物质基础是一方面,更令人羡慕的是她们的态度。千帆过尽,不再理会外界,随心而活。不拍戏的巩俐似乎就消失了,没人知道她在哪里,也许街边咖啡馆里坐着的那个气质优雅的女人就是她,不戴帽子、不戴口罩,坦然接受人们的注视。

1905电影网:对《归来》中这种比较传统的感情怎么看?

巩俐: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很传统的情感,这是一个不容易的、可望而不可即的、很美的情感,不完全是一个传统的情感,传统的感情应该我们有家庭有儿女,所以即使我们感情不好也要在一起,这是一个传统的概念,他们两个(指冯婉瑜和陆焉识)不是。

1905电影网:其实你还是觉得冯婉瑜是幸福的?

巩俐:冯婉瑜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女人,有这样一个男人陪了她一辈子,如果她知道的话会多幸福,但正是因为她不知道,故事才成为现在这样的故事。

1905电影网:你更喜欢平实的感情还是浪漫的感情?

巩俐:我喜欢平实的,当然浪漫也要有,每个女人都喜欢浪漫的情感,但是浪漫过了之后我喜欢一种平实的生活。

1905电影网:还有计划去发展一段感情吗?

巩俐:还有计划啊?情感还是要有计划的啊?(笑)随缘,随缘,不会有计划的。

1905电影网:你说自己作品一直不多,那不拍戏的时候都在干什么?

巩俐:(笑)我在生活,不拍戏的时候我一定要出去看这个世界,到街上去遛弯,走一走,去过一个很正常的生活。我希望做一个好演员,就要去看别人,你不能老让别人看你,每天戴一个口罩、帽子、眼镜,弄得跟个外星人一样,别人也看不到你,这样的生活你不可能有一点来自生活的灵感。别人跟你打个招呼也无所谓,有时候我可能戴个眼镜,可以坐在街上去看人,可以去看人们真正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,我也觉得我可以参与到这个生活里面,我觉得这是一个人的正常生活。

1905电影网:还有什么角色是你想挑战的吗?

巩俐:还不知道,角色很重要,整个片子的组合也很重要,慢慢来吧。演到今天还有很多新的东西是没尝试过的,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尝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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